由于被妻子反绑在椅子上,等到碎碗片边上的时候,秦升还是不得不又翻了一个身。侧着身子,从地上捡起一块看上去还算锋利的碎碗片。
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主卧室门,听妻子还在和那个男人打电话,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始割自己手腕上的绳子。
割绳子其实并不容易,尤其还是反绑着手,看不见的情况下,拿碎片的手还得进行及难的弯曲,而且割掉椅子上的长绳后,还得再割手上的。
还好的是阮云这次的电话打得稍微要长一些,足够秦升过掉第一关。可他把长绳割掉,准备割手上的跳绳的时候,已经显得精疲力竭了。
如果妻子此时从卧室里出来,看见掉在地上的长绳,以及秦升挪动的位置,肯定就能推测出刚刚都发生了什么。
秦升踹息了一下,便挣脱开了椅子上的绳子,他站了起来后,想着还是先逃出去再说,可当他来到门边,却怎么也够不着开门的门把手,因为这门把手被设计得实在太高了,而自己的两只胳膊因为伸展不开,所以无法抬高。
最后秦升还是放弃了,得留着体力进行最后一搏,于是他背着双手便径直去了厨房,因为那里有更锋利的刀具,样式齐全,种类丰富。
他挑了一把和妻子一样的剔骨刀,那刀上还有金毛的气味。割了两下之后,秦升的双手终于得到了释放。
他现在没有要找妻子麻烦的心思,想还是先去医院洗胃更稳妥一些。
可他还没走出厨房,抬头一看,就见厨房推拉门的磨砂玻璃上,映出了妻子阮云的身影。
她举起那把款式一样的剔骨刀,正贴着脸往厨房里奋力的看什么。
自己身为一个男人,自然不会害怕跟一个女人搏斗。但是秦升从未和妻子拌过嘴,更别说是打架。
所以现在让他上去和妻子殊死搏斗,那是不大现实的。
就算妻子真的出了轨,真的要谋害亲夫,秦升也干不出手刃妻子的事情来。对,从生到死经历了数小时后,秦升决定走法律程序,我不能为了这个**,把自己搭进去。
于是他放下手里的剔骨刀,准备和妻子好好谈一谈。
只听叮叮一声,手里的刀子就掉落在地上,他希望妻子也能做出一样的举动,但是令他失望的是,妻子阮云将手里的刀捏得更紧了。
“我们谈谈吧?”秦升说着,阮云问他:“有什么好谈的?”
“既然我们早就有了间隙,那就离婚好了,省得我们彼此都痛苦,最后做出极端的事情来。”
“是你要害我,是你对我做出了极端的事情。秦升,你如果想离婚的话,就要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。”
秦升勉强挤了一下嘴角,但他发现自己苦笑不出来。
这个**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德性,不就想独占家产,让自己净身出户吗?
“那你的意思,我是过错方?”秦升问道,不自觉的又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刀。
“难道你今天的行为没有错吗?”秦升不想再跟她争论这个问题,他又重新问道:“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。”
“在跟我哥。”阮云的亲哥哥在市公安做一个中队长,这是秦升知道的。
“我问的是你后面打的那个人。”阮云迟疑了两秒,给了秦升抢答的机会:“你情夫?”
这三个字一出口,阮云气得将推拉门直接给推到边上,与墙壁撞出很大的声响。
两人面对面,眼对眼,相互充满着猜疑,憎恨。
“你毒死了金毛,又想毒死我。明明是你出轨了,却说是我有情夫。秦升,你**!”阮云举起手里刀,指着秦升骂道。
“我出轨,我什么时候出过轨?”秦升不明就里。
“你明明给我说你早就和前女友没联系了,那为什么你们还在暧昧,被我逮到过几次了?我不在家的时候,你都干过什么,你心里不清楚吗?”秦升眼睛转了转,摇摇头说:“我没有出轨,出轨的是你。今天的事情就先这样,我从今天开始出去住,我们到时候法院见。”
“怎么,每次说到点上,你就不说了,想逃避了?秦升,你现在就给我立字据,把你在婚姻中的过错都写下来,不然你今天别想出这个家门。”见妻子暴露本性,秦升这下终于苦笑了起来。
“说来说去,还不就是想让我净身出户吗?你和你情夫早就计划好了是吧?我告诉你们,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我哥把我的保险冻结,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得那一百五十万。”
秦升说着,就怒气冲冲的要走出去,可是阮云却拉着他,非要他写什么字据,这下算是撕破了脸皮,婚姻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。
两人动作越来越大,阮云手上的刀也晃来晃去的,最后还是不小心扎到了秦升一下。虽然没有伤筋动骨,但还是划了一个不小的口子,鲜血直流。
秦升的怒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,这**是得寸进尺惯了。他动起手来,第一次打了妻子。
惊吓下的阮云,又闭着眼睛尖叫着砍了秦升一刀,虽然秦升躲得快,但还是被划到了,这个口子跟刚才那个差不太多。
秦升夺下妻子手里的剔骨刀刚放回去,只见妻子连忙拿着那份保险合同回到了主卧室,又一次锁起了房门。
秦升不知道中止保险业务要不要那份合同,但是既然已经被妻子夺了过去,就必须抢回来才行,于是破门而入,跟妻子纠缠在一起,只为抢那份保险合同。
最终还是从妻子手上抢了过来,等他刚打开卧室门要走出去的时候。只见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,正双手端着一把警用枪对着自己。
对方仿佛也因为过度紧张,自己刚一开门,一颗子弹就朝秦升自己的脑门射了过来。